【昕琪】一步之遥
*故事是假的，她们是真的！国际三禁，不上升真人，不上升我，如果难过我也不负责安慰你（不是）
*一句话凡柯，介意私信我删tag
*现实向一发完，私设出道签三年，私设两位双双出道，星途璀璨！
*配合BGM《相思》-周深（cover.毛阿敏）食用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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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如果你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要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
1.
“你现在回想一下，就是十年前在那个节目里，有没有最难忘的一个名字。”女主持人坐在她的对面，探究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可能这是访谈节目主持人的通病吧，刘雨昕被她看得不自在，扯开一个笑容回答她。
“其实……更多的是怀念当时的那段日子吧，不止是个别的名字。”
刘雨昕这段时间迷上了阅读纸质书籍，叔本华的《人生的智慧》中有句话，她深以为然，拿笔勾了一遍，就记了下来——“野蛮人互相吞吃对方，文明人互相欺骗对方，这就是所谓的世道方式。”
这娱乐圈里的人，长着无数张脸，在最恰当的场合，拿最恰当的脸谱来迎合，渐渐地也就忘了哪张脸才是最原本的那一张。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二十年，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所以她十分泰然地说着程式化的假话。
她只是有点钦佩这个节目组，竟然就这样找到了她埋在最深处的软肋。
最难忘的名字啊，有啊，怎么没有啊，刘雨昕迎着主持人探究的目光，耳边忽然就响起来一个娇软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刘老师，你快来教教我呀。”
甜得她不由得弯了弯嘴角。
“那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回忆吗？跟大家讲一讲。”主持人并不放过这个机会，她多年的访谈经验告诉她，这个眼神必有猛料，如果能问出来，那就是她的收视保障。
“特别的回忆啊……”刘雨昕慢慢地靠在沙发靠垫上，像是陷入了沉思。
她久违的叩进了这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2.
刘雨昕参加那档选秀综艺的时候，年纪其实也不大，但是已经在外打拼十年了。
有时候她爱开自己的玩笑，参加无数选秀，加入的团离离散散，拿着面膜跳舞，在养鸡场直播，在电影里客串着没漏过脸的小角色，辗转在光怪陆离的娱乐圈，却仿佛离舞台越来越远了。
她在选手看台上坐着，认真地审视着每一位对手，有的自信，有的胆怯，她看着那一张张脸，忽然想起来了很久以前刚刚开始参加选秀时，那个桀骜又认真的自己。
“刘雨昕！”
“刘雨昕可以！”
battle环节，不知哪里响起了推举她的呼声，她看着那一双双亮晶晶的眸子，浅笑着摆了摆手并向台上的女孩比了个钦佩的手势，不是她的场合，不必要夺人风头。
后来出道以后她半开玩笑地在团综里解释：“好的舞台还是要吊足大家胃口。”
可能如果是四年前，她会毫不犹豫的走上去，即便是节目组无意捧她没有准备她的solo音乐，哪怕是随便拿个歌来freestyle，只是她已经不是当时年少气盛爱逞强斗狠的那个自己了。她已经不再那么急躁，她已经习惯了蛰伏和等待，然后在属于自己的时刻征服所有人，并不是没有斗志，是要在最恰当的时刻一击必中。
她是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许佳琪。
她利落的短发别在耳后露出精致的脸，五官长得很锋利却又带着些撩人的韵味，穿着打歌西装，带着自信的笑容走回来，手高高举着，仿佛整场的目光又聚集在了她身上。
很，迷人。刘雨昕眯了眯眼，饶有兴致的坐正了身子。
音乐响起时许佳琪的唇角扬起了一个惑人的弧度，她合着节拍跳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鼓点的变化，都莫名地牵扯着她的目光和脉搏。在这之前她看过太多人跳舞，帅气或性感，甜美或清爽，她在心里给每一位对手默默列了一个写满各种数值的评估表格，哪一个和她风格相似，哪一个和她实力相当，她在判断。
但是看到许佳琪的时候她却仿佛丧失了判断能力，她只是认真地欣赏着，不想错过她每一个表情和动作的细节。
“这个，你觉得怎么样？”身边的马蜀君问她，期待她给出一个客观的评分。
“很漂亮，很棒。”刘雨昕仍旧注视着台下的人。
马蜀君被这没头没脑的夸赞噎住了。
不过她没有说错什么，在舞台上的许佳琪，身上有不一样的色彩，她光芒万丈。这是抛开审视，抛开与自己的比较，抛开她假想敌的身份，刘雨昕唯一想要说的。
如果她出道，她希望自己身边是这个人。
3.
“所以你当时还这么认真地去比较其他的选手，那在相处的过程中，你也是一直把每一个人假想成对手吗？”主持人的问话很辛辣，她换了个姿势坐着，身体前倾，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刘雨昕微微笑了一下：“是对手，但是也会成为朋友。这不是两个非黑即白的身份。”
问话被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来，主持人看起来倒是仿佛很不甘心：“我听说当时节目里有和你差不多类型的女孩，你们关系好吗？”
想起陆柯燃和林凡，刘雨昕笑着点点头：“可能比您想象中要好。”
4.
说来她们也确实多年未见了。
TOV的初舞台一出，女孩们大都小声尖叫起来，马蜀君小声说：“这跟你撞类型了啊。”
刘雨昕当时长眉微微一挑，连个笑都没挤出来回她。
我们像吗？这是刘雨昕和陆柯燃熟了以后经常互相质问的灵魂问题。
陆柯燃和她第一次公演在同一首歌，便时时能听见各种比较的声音，从专业一些的“谁舞蹈实力更好”再到幼稚一点的“谁长得帅”，只是身边的人都把她们看作对手，这两个人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熟络了起来，从舞蹈动作到化妆心得，无所不聊。
大概是姑娘们大多没见过男孩气的女生化妆，每次她们两个的小团体都会被围观，陆柯燃出人意料的害羞，大多会拉着泰然自处的刘雨昕一块躲在空教室里补妆。
除了补妆，顺便还可以聊点别的。
“唉，你说那个小兔崽子怎么那么撩呢？”陆柯燃撑着脸感叹。
刘雨昕面对她奇怪的烦恼往往一笑置之，她似乎不太明白陆柯燃究竟在苦恼什么：“你要是喜欢她，就和她在一起啊。”
陆柯燃沉默了许久，忽然问道：“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刘雨昕脑中忽然晃过许佳琪的笑脸。这种莫名其妙的联想让刘雨昕阵脚自乱，她目光闪躲，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出神，忽然岔开了话题：“我这里是不是没拍匀。”
“如果你有一个很喜欢的玻璃杯，很漂亮，你会用它来喝水吗？不会，你会把它藏在柜子里。虽然，杯子就是用来喝水的。”陆柯燃权当她没明白，打了个比方解释，她的声音很低缓，像是一声叹息。
刘雨昕摇摇头笑着摊手，把陆柯燃手里的美妆蛋替她收起来，一会就要练习了，防止这群丫头又来闹，还是早离开为好：“我来这里就是要出道，恋爱目前还不在我的人生历程里。”而且，她也确实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刘老师你知不知道，”陆柯燃这时候忽然有了些过来人语重心长的诚恳，“练习室里你的目光就没从许佳琪身上离开过，她一叫你，你眼睛都弯了。”
刘雨昕愣在了当场。
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事被人简简单单地一语道破，刘雨昕脸上浮现了无措的神色，陆柯燃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微笑：“我没告诉过别人，别这么紧张。”
后来两个人的话题中除了“那小孩”又多了一个“许佳琪”，只是两个人互相怂恿着鼓励着，自己至始至终都没踏出过一步。
后来她看网上的姑娘们热火朝天的讨论“cp”，她才渐渐悟出一些道理，自己爱情无望，总要看着身边的人幸福一些，仿佛自己就也得到了，也能幸福起来。
这也是后来林凡和陆柯燃破釜沉舟地出了柜，在国外参加参加音乐节，出出唱片过着幸福的小日子以后，刘雨昕就算总是喊着“虐狗”“辣眼睛”还是时常联系，真心祝愿的理由。
5.
“我听说……”女主持人挑了挑眉，国内风气宽容不少，这已经不是什么不可说的话题。
“她们很幸福，我替她们开心。”刘雨昕这话说得坦诚。
“我听说那个时候你的cp也是很多的啊，你觉得当时有没有真的有培养出过感情的？当时是不是也不太能表现出来啊？”主持人话锋一转，原来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刘雨昕简直失笑，她笑了许久才摆了摆手，夸张地说道：“哎哟大家结婚的结婚现在提这个是不是在内涵我啊？”
她手指抹了抹眼角，笑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6.
破风这首歌C位不是她，是许佳琪。
她做C位相反会让她自己束手束脚，和陆柯燃一左一右才更平衡，她在练习室将所有人打眼一扫心里就有了数，C位非许佳琪莫属。
你这是什么滤镜。一心争C却败北的小陆老师吐槽她。
许佳琪确实很适合，也很认真，做什么事都一板一眼，包括要求刘雨昕和她一起争C，也包括在导师指出她需要平衡帅气和性感了以后没日没夜地磕着几个动作纠正自己的状态。
“刘老师，你教教我啊。”许佳琪说这话时像个晃着尾巴的小狐狸，她就顶受不了这样的撒娇，每次听心都化了半拉，自己都快把动作忘记了，靠着肌肉记忆的条件反射教她。
练舞本来就是要拼的，谁大大小小没点伤，刘雨昕自己拼着积水的膝盖倒不甚在意，看着许佳琪按着腰却还是一遍一遍地练习wave的时候却仿佛替她疼得不行了，走上去扶着她的腰，让她摸着自己的腹肌感受发力的巧劲。
小狐狸脸红红的，她就也笑起来，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一点就通，不要这么累着自己，反倒不好了。”
好像有哪里不对，她愣愣地盯着许佳琪同样错愕的眸子，她们此刻似乎挨得过分近了，她能看见许佳琪沁着汗珠子的额头，忽闪着的睫毛，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她的心头耳边响着刺耳的警报，强迫她立马退开了。
“今天太晚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她逃开了。
公演的票数并未像他们预期的那么高，有不平有疑惑，如此山呼海啸的呼声，却只有连前九都算不得的180票。
这不对，又似乎没什么不对。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令人难受，许佳琪在她身后说：“还跟刘老师你一个班。”对，后面这个傻姑娘，明明难过却还能强作轻松地跟她打岔，跟她在一个班，还能看着她点，免得她不管不顾把腰伤找回来。
“我们还是在一个班”至少，我们还在一个班。
7.
“节目压力大吗？”
“其实，可能是我习惯了这种压力吧，我觉得这反而能让我做得更好。”
8.
她一路走过来，短发，长裤，通俗点说就是“像男人”。
这样的标签似乎就把她定性成了一个异型歌手，实力似乎没那么重要，这个滑稽的噱头才是她在节目里的卖点。
甘心又怎么会甘心呢？她曾经也怀疑过，沮丧过，但是来到节目里，她就必须坚信她可以，她退无可退，必须成功。
孔雪儿和她参加过同一个节目出道，后来团队从糊到解散，她们又在这个节目里重新开始。第一次公演的票数不理想，孔雪儿从A跌落到C，心态崩溃，在她面前哭得像个小孩子。
“在意是有必要的，但不能过度在意。”她这样安慰孔雪儿，也是在告诫她自己。
更多的时候是和许佳琪在空教室里练习动作，三天变成十五天，时间线拉长以后对她们这些经验型选手十分不友好。跟着音乐跳完一遍，她半开玩笑地问许佳琪：“你说我跳这样的舞是不是还挺奇怪的。”
许佳琪偏了偏头笑起来：“有什么不可以？我觉得你本来就不止帅气，你无所不能。”
你无所不能。这是一句太高的评价，刘雨昕愣愣看着许佳琪良久，才缓缓把唇角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甩甩头：“太夸张了。”
“鼓励机器刘老师，这时候怎么不鼓励鼓励你自己？”许佳琪正在跟一个动作较真，“安慰鼓励了这么多妹妹，你以后做个app当励志师吧，肯定能挣钱。”
刘雨昕看她脸上戏谑的表情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伸手纠正了许佳琪的一个手部动作，装作不经意地问她：“那你呢？需不需要安慰一下？”当时她看到人脸上，分明是错愕又低落的神色，可她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就又成了那个脸上常年带着笑的许佳琪。
“帅气的许佳琪不需要。”许佳琪扬扬头。
“那这样呢？”刘雨昕把外套罩在了许佳琪的头上，把人拉到摄像机的盲点靠墙坐下，“这里拍不到，我也看不到，我不安慰你，因为我会陪着你一起回去，顺便也可以陪你难过一下。”
外套里的人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地：“你这个人，怎么好像我才是妹妹呢。”
“毕竟我无所不能。”难得臭屁一下，许佳琪像是被逗笑了，不轻不重地在她身上拍了一下。
只是她终究没有陪着许佳琪一起升班，她看着许佳琪慢慢走回来，这个动作仿佛被她放慢了，她盯着许佳琪风平浪静的脸，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些鲜活的神色，难过也好不平也好，都没有。
“你替咱们破风组把C位挣回来。”许佳琪捂住领口的麦小声说。
你无所不能。
刘雨昕郑重地点点头。
9.
“那你现在回忆起刚刚从那个节目出道的时候，还记不记得是什么心情？”
“像是毕业了吧，但是同时我能出道，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10.
“第六名，是来自AMG亚洲音乐集团的，刘雨昕。”
追光打在她身上，身后是很多女孩替她真诚的呐喊，比第一次公演时要夸张地多，她深深地鞠躬，走上在高处的位置。
一切都仿佛一场梦境。
她终于还是和许佳琪一起出道了。
她觉得自己也是奇怪，舞台是她多年来的一个执念，等到她真的够上了那个位置，却仿佛没有了实感。
许佳琪是C位，她在台上笑着笑着，眼泪还是掉了下来，还好，哭得很漂亮，刘雨昕站在上面这样有一搭没一搭想着，这样她回头再来看，也不至于太不好意思。
决赛的前一天晚上制作人特意让她们早早回去休息，许佳琪忽然抱着被子过来找她，偌大的楼里109个女孩陆陆续续地剩下了20个，实在是冷冷清清。刘雨昕的室友全部淘汰了，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看见许佳琪过来她险些没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帮她接着被子。
“我担心刘老师太寂寞了，特意过来陪陪你啊。”许佳琪笑呵呵地把被子铺到已经空了的下铺，拍了拍身边，“上来一起躺会吗？我们来聊天。”
刘雨昕失笑。她关了灯躺在许佳琪身边，女孩身上的香味幽幽袅袅氤氲在她鼻息间，两个人头靠着头看光秃秃的床板，空气一时间格外安静。“我们能不能出道呢？”许佳琪忽然小声问。
“你还问这个。”刘雨昕笑出声来。
“我想和你一起出道，是和你出道。”许佳琪“和你”两个字咬的格外重，刘雨昕几乎要误解她的意思了。
现在许佳琪泪眼朦胧的站在他面前，比破风那一次哭的还要惨，像个委屈没拿到食物的小狐狸，刘雨昕失笑，她就更要哭了：“你笑我。”
刘雨昕连忙否认：“是真的很开心啊，为你开心。”
许佳琪伸手抱住她，在她耳边小声问：“就没有其他要和我说的吗？”
软软糯糯的裹着期待，刘雨昕无奈地看着她沁着水色的眸子，微笑着摇摇头：“祝福C位许佳琪。”
许佳琪低低头笑起来：“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11.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问你这么多关于之前的问题。”女主持人脸上是一种莫名的微笑，这个微笑让刘雨昕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她没有搭话，微笑着看女主持，但很快她就微笑不出来了。led屏慢慢分开，一个女人从其中缓缓走出来，长发，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七年后的许佳琪啊。刘雨昕看着缓缓走过来的人，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想要逃离的冲动。
12.
有时候人生就是需要这样柳暗花明的契机吧。或许不叫契机，更像一个奇迹。
她们就这样成团了，出道了，瞬间就从只能在练习室里默默练舞拍拍三流网剧的小透明，成了需要全国各地开巡演的团体。
刘雨昕被选做队长，幸运的是许佳琪那时候在她身边。当初没说出口的话仿佛被繁忙的行程淹没了，许佳琪没有再问，她也没有再提。
娱乐圈风大水深，九个姑娘在一起相扶持着走过三个年头，等到告别演唱会的时候很少互相倾诉苦楚的女孩们都红了眼眶。
“队长和佳琪真的很辛苦。”另外七个哭得几乎不能自已，许佳琪和刘雨昕扣着手坐在凳子上，脸上的微笑慈祥得像老父亲和老母亲。
她们两个一路走过来，带队练习，面对恶评的时候带着姑娘们开会，陪着身体吃不消的姑娘挂水，年纪不是最大的两个人，却莫名的像是一个团队的支柱。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更自如地在镜头面前营业，接梗，她们看似比节目里关系更好了，但其实更加地若即若离了，准备告别演唱会的一个晚上，大家练好了最后一个舞蹈，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笑声陆陆续续停下来，角落冒出来一个小声的啜泣：“我舍不得你们啊……”
仿佛开启了某种开关，刘雨昕胸腔也一阵猛烈的锐痛，她本能地看向许佳琪，发现对方也在认真地看着自己：“刘老师。”这个称呼从大家都传开了以后，第一个这么叫的人就改了口，忽然又从她嘴里冒了出来，刘雨昕听到后忽然一阵鼻酸，仿佛她又回到了那个舞蹈室，坚强惯了的姑娘靠着她的肩膀默默流泪。
“你就真的，没有想和我说的话吗？我们没有时间了。”许佳琪仍旧没有哭，但是刘雨昕却感觉她的眼泪是直接滴在她心上的，滚烫的，苦涩的。她的问话和当时决赛上差不多，只是后半句不一样了。
因为她们快分开了，没有时间了。
刘雨昕看着她微笑：“祝福许佳琪。”
“你祝福个鬼啊！”许佳琪甚少大声，更别说是和刘雨昕，此时失控地甩下歌词离开，脸上却爬满了泪水。其他姑娘吓傻了，仓皇着看刘雨昕犹豫要不要追，当事人却仿佛冷静的要命，收拾好两个人的背包说道：“大家辛苦了，这三年。”
陆柯燃深夜打电话劝刘雨昕最好在告别演唱会之前把该说的话说完：“不要到以后后悔。”刘雨昕笑笑不置可否，挂断以后才喃喃道：“我不会后悔。”
网上关于她们的cp还算热门，公司时常叮嘱她们多多营业，只是在这场演唱会，这两个人却仿佛和往日积极营业的人判若两人，可两只手在底下扣在一起，就没有再放下过。
仿佛这是最后一次牵住对方的手了一样。
13.
许佳琪后来转型做了演员，偶尔还会开个小型的见面会和粉丝互动，但是她仿佛不再记得曾经团队里有过一个人叫刘雨昕，她避而不谈关于她的任何话题，仿佛划了一道楚河汉界。
外界揣测过她们是否不合，当初她们的cp粉都会倔强着甩下告别演唱会时两个人紧扣的手辩驳，然后再被唯粉或路人以讥讽地语气评价“这两张脸都臭成这样了，公司何必告别演唱会还要人营业”。
后来许佳琪结婚，刘雨昕在国外开演唱会，隔空笑着说：“祝福许佳琪。”
这时候许佳琪会来这个节目做刘雨昕访谈节目里的回忆杀嘉宾，这是谁都想不到的，场面比节目组想象的要和平，两个人偶尔开开玩笑叙叙旧，就像两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刘雨昕，我其实还是想问，我当初真的喜欢你，你当时究竟是不是喜欢我？”许佳琪声音不大，语气也和缓的厉害，问出的话却叫女主持也险些站起来，她打了手势示意镜头继续拍，屏息等待刘雨昕的回应。
刘雨昕被问到这个问题似乎也惊讶得很，她愣愣看着许佳琪的眼睛，忽然就笑了起来。
14.
刘雨昕告别演唱会的曲目叫做《Por Una Cabeza》，西班牙语歌，译名叫做一步之遥。
旋律还算轻快，很少这么安静地在舞台上弹唱，唱给她自己，唱给每个人。
“只有一步之遥……”她这样唱着，然后落下泪来。
“假如她忘了我，我又为什么要活呢？”她看向后面，许佳琪此时应该正在准备她的舞台，她站起来向所有人鞠躬，向这群真情实感喜欢她们整个团队的姑娘们告别，向她鲜活的青春告别，向许佳琪告别。
“谢谢大家，再见。”
她在组合的三年盛大的落幕。
以及她的爱。
15.
“不，真的没有，不过你是，很好的朋友。”她这样缓缓说。
许佳琪盯着她的眼睛，忽然释然的笑了，然后落下泪来：“我明白了。”
她如释重负一般叹息一声，模仿着曾经刘雨昕对她说过的：“祝福刘雨昕。”
刘雨昕也笑：“祝福许佳琪。”
16.
你可不要以后后悔。
会有遗憾，但是绝不后悔。
17.
只有一步之遥。
*注:0.段引用自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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